【黄占】海神与他的小鸟②
#从隔壁主线挪过来的OOC提示
＃私设如山，不走克苏鲁设定
#波塞冬哈斯塔X夜行枭伊莱
#本文是隔壁摄殓《吸血鬼与他的早餐》的支线
＃再次提示!避雷，接受不了的请点退出键
对不详之异端应当怎么样
把他钉在十字架上
用圣洁的火焰将其焚烧
连同躯体和骨头一起
烧得一干二净
……
在伊莱带领着“猎魔”队的那群男人回到村庄的时候，有小孩子围着他们蹦跳，嘴里唱着可怕的童谣。
抓到了传说中的不祥之鸟还毁掉了他的声音，全村的人都松了口气。他们打开禁闭的大门，走出来看热闹，来看这只美丽但凄惨的鸟。
人们总是很喜欢看热闹，一旦出了什么事情，很快就会围过来，全村老少或远或近都扒在别人的肩膀上探着头看热闹，聚在一起指指点点。
伊莱看看周围的人，不禁摇了摇头。高兴得太早了，灾难还没有开始。
善良的伊莱还是想告诉村民们灾难的事情，他吞了口带着血水的唾液，张着嘴啊了半天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，倒是有空气穿过伤口，割得他喉咙发痛。
伊莱仍然不想放弃，于是他就用还能动弹的脚在地上写了一个大大的“逃”字。
“逃？你还想让我们逃，你以为你能做什么。天罚吗？你觉得你能引来天罚吗。”
他的劝告只引来了人们的嘲笑，他们并没有把他的话当成一回事。伊莱彻底绝望了。
很快这一村子的人不论老小都要和他一起死，在洪水之中了吗……
人们有说有笑，互帮互助，搬着木头和柴火，在这边忙来忙去。他们把两块巨大的原木捆成十字架的样子，也堆出了高高的柴垛。
十字架搭好了。有两个人过去一边说笑一边把伊莱拖上十字架，他们解开了捆着伊莱双手的绳索，把他紧紧的按在架子的上面。又过来了几个人，有人过来扯着伊莱的胳膊，有人拿出铁钉和锤子，把人的手掌按平，钉尖对准掌心，一锤子狠狠的砸下去！
啊——伊莱痛得尖叫起来，可是他叫不出来声音，只有血液和气体从伤口中崩出，有血沫顺着嘴角流下。再次被撕裂的伤口流出了更多的血，几乎把那块用来包扎的布和他胸前的衣服浸透，并且还在不断扩散，血污染脏了更多的地方。
人们并听不到伊莱无声的痛苦的惨叫，他们笑着骂着，一锤子一锤子地把那个粗长的铁钉嵌进伊莱细嫩的手掌。
“伊莱！伊莱！”那只跟伊莱关系最好的蓝色猫头鹰都快气哭了。它本来应该去逃命的，可它放心不下，还是跟了过来。
它再也看不下去了，他不忍心再看伊莱被折磨的痛苦模样。他高高飞起，从半空中，飞扑而下！伸出利爪和尖嘴，冲进人群，狠狠的攻击那几个钉铁钉的人。
它的利爪抓破了人的手，嘴啄瞎了一个人的眼。
只是，一只鸟再厉害，又怎么能比得过一群人呢。他很快就被抓住，摔在地上，被一脚踩爆了脑袋。
伊莱眼睁睁的看着最好的朋友被人残杀在眼前，像一个破抹布一样仍在一边，和他一样的蓝色羽毛湿淋淋的粘在一起，一片血肉模糊。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，身心已经痛到失去知觉。
神，我做错了什么？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？
在他的另一只手被人拉过去的时候，突然发生了海啸。一时间天昏地暗，巨大的浪花，盖过了村子最高的房屋，遮蔽了天日。在场的人已经顾不上什么不祥之鸟了，他们扔下手里的东西，飞奔着逃命，浪花呼啸着扑过来，重重的打下，击碎了房屋，淹没了许多来不及跑的人。地面也开始震动，经受不起巨大冲击力的地面，开始碎裂，分开，出现一道道沟壑。
周围的人都在尖叫着逃难。伊莱爬起来去拔那根深嵌在手掌里的钉子，他忍着剧痛，努力的往外拔，可是那根钉子几乎是纹丝不动，就深深的嵌在那里。
洪水很快就淹没了整个村庄，没过了伊莱的头顶。伊莱拔不动钉子，被困在了原地，周围都是污水，浑浊的卷着泥沙。他很快就憋不住气了，一下子张开了嘴，吐出了最后一个气泡。水争先恐后的钻进他的鼻子和口腔，和喉咙里的血混在一起，带着渣滓，腥得难受。伊莱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了，他软下身子躺在那两根圆木上，呆呆的看着浑浊的水，等着死亡的到来。
洪水打着卷儿卷走了他脸上的面具，露出一双已经没了神采的蓝眼睛。他的眼睛本来是透彻的蓝，一笑起来，美得仿佛里面蕴含了星辰大海，现在他眼底已经是一片污浊，空洞洞的，不带一丝感情。
神，我做错了什么？我为什么会落得如此下场？
“伊莱·克拉克，汝并没有做错什么。只是命运就是如此不公。”
就在伊莱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，有什么东西轻柔的抱住了他，把他托起来，置于温柔的波涛之中，周围的水也变得清澈了起来。他的胸口也不再有难受的呛水感，一切仿佛都变得轻松了起来。
神……吗？伊莱疲惫的眨眨眼睛，他看到有什么东西在他的眼前渐渐清晰了轮廓。
冰蓝色的鳞甲，银色的冠，兜帽下蓝黑色深渊一般的脸。深渊里面浮着几双深色的眼睛，每一只眼睛都在深切的凝视着自己。
“算是，也不算是。吾乃旧日神明，海神哈斯塔。”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，确实是神的声音。
神向这可怜的鸟儿发起了邀请：“汝可愿成为吾之信徒？吾可予你新生予你权力。”
新生？权力？
“汝不应当命丧于此，汝还年轻，还有汝可以做的事情。”
我愿意，我愿终生效忠于您。
伊莱同意了。他确实还不应该死，他还要留下来保护同伴，他不想再看到伤亡。
“那么作为一名新生的信徒，汝，需要做一些小小的献祭，以示忠孝。”
那些托着伊莱的东西也变得愈发清晰。那是一些触手，蓝绿色的巨大触手。有一根触手从后面伸出来，包裹住了伊莱的双眼。
触手越裹越紧，伊莱的头和眼睛都开始有微微的刺痛感，吸盘在他脸上蠕动，收紧，产生强大的吸力。伊莱的眼睛越来越痛，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视神经被拉扯，断裂，眼球被慢慢的剥离眼眶，眼睑涨裂得生疼。
伊莱一直在坚持着，不管多疼他都没有动弹，他紧紧握着双手，咬紧牙关，艰难的忍受着这漫长的煎熬。
“唔啊！”在眼球彻底剥离眼眶的时候，伊莱忍不住惊叫出声，这时，他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回来了。
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，之前那道狰狞的伤口已经不见了，手上的血洞也不存在了。
触手慢慢的从他的脸上退下，安抚的揉了一把他的头发。伊莱没有了眼睛，取而代之的是两个幽黑的空洞，可是他现在完全感觉不到痛苦，而且全身上下都非常的轻松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。
“献祭完毕。”神明把伊莱抱在了怀里，他接过触手们捡回来的面具，温柔的帮伊莱戴在脸上，他柔声说道，“伊莱·克拉克，吾只是取走了汝的眼珠，吾并不会剥夺汝的视力。”
神明一挥手，伊莱本来漆黑一片的视野突然又变得清晰了起来，只是好像哪里有些奇怪……
这个视角不太对，为什么我能看见自己和神明大人？
伊莱环顾四周，他看到了自己蓝莹莹的翅膀。
这是……
熟悉的亮蓝色带白色斑点的羽毛，熟悉的长翅膀，他歪了歪头，还看到了自己洁白的肚子毛。
这是……鹰鹰……
“吾认为这只猫头鹰挺适合做汝的眼睛的，从今往后他就是汝的役鸟。”
“谢吾主。”
此时伊莱有点想哭。可能这世界上再没有谁能比他有更真切的体会了——什么叫做带着死去的同伴一起活下去。
海神哈斯塔带着他的信徒走了。除了可能要花费一段时间来习惯鹰鹰的视角以外，伊莱本人和先前并没有什么变化。
湖景村却没有了，整个村子都化作了一片汪洋大海。平静的海面上波光粼粼，海风推着小浪，温柔的冲洗着沙滩，仿佛这里本来就是一片海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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